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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风情地走过来。
“你把我约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她眼睛挑着,长长的假睫毛像两把扇子,加上细长的眼线和艳红的唇,与几乎素颜的韩数形成鲜明的对比。
莫名奇妙接到对方的电话,说是有关书扬的重要事情。
“柳小姐,今天是七夕情人节。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与沈书扬浓情蜜意的人是谁吗?”
“是谁?”柳佳宁眉头一皱,难道不是她自己吗?
韩数抬头看着耸入云端的悦喜大楼,面色十分平静,“想知道的话,跟我来吧。”
很快,两人进了电梯。
电梯一路上行,停在18楼。
韩数脚步停在1808的房间外,眼眸中浮起一抹冷色。
她面无表情地敲门,不大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慵懒明艳的脸。那张精致的脸在看到门口的她们时,瞬间变了颜色。
“你们…”
不等说完,柳佳宁已挤开她,进了房间。
韩数站在门口,与开门的女人相对而立。如果说她是淡雅的白玫瑰,那眼前的女人就是热情的红玫瑰。
两人一淡一浓,都是大美人。
沈书扬还靠在床头,英俊的眉眼还染着情潮,被子松垮地搭在腰腹间,露出上半身。看到柳佳宁进来,面露错愕。
柳佳宁倒退一步,“书扬,真的是你…你和朱紫青?”
朱紫青已跟过来,“佳宁,你听我解释…”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过后,朱紫青的脸立马红肿起来。柳佳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是她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一个是自己最好的闺蜜,这两人居然搞到一起。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亏我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柳佳宁吼着,看到朱紫青身上松垮的浴袍,还有那胸口的爱痕,恨不得撕烂那张被滋润过的脸。
韩数站在门口,逆光之中,她与沈书扬视线对个正着。
沈书扬惊讶地起身,他没有想到不光是柳佳宁来了,连韩数也跟过来。几乎是立刻,他就以为是柳佳宁把韩数带过来的。
韩数和朱紫青沈书扬都是同学,中文系美女多。有韩数这样的古典美人,也有像朱紫青那样的现代丽人。
偏偏她俩还是同班同学。
她们两人在班中都是翘楚,虽美得各有千秋,但学习才情都是拔尖的。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同性相斥,她们自然成不了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敌对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秉着这样的信念,柳佳宁和朱紫青理所当然成了好朋友。
有这样两位劲敌,她之所以还能嫁进沈家,全仗着沈夫人的喜爱。可就算是嫁进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沈书扬一直表现得恰似书中的如玉公子,喜好古风兴趣雅致。在物欲横流的风气中,自带名仕遗风。
从前的她以为,他是南城富二代中的一清流。现在想来,她确实如书中所说爱慕虚荣,以至眼盲心瞎,自欺欺人。
沈家和柳家是世交,难免会经常打交道。柳佳宁横在她的婚姻中,虽然清楚沈书扬和对方没有什么,却还是让人很不舒服。
沈书扬之所以和柳佳宁没什么。一则是自小一起长大,把对方当成妹妹。二则是两家的关系,要真是沾惹上脱不了身。
只是她不知道,没有柳佳宁,却有一个存在于暗处的朱紫青。
两年前,她无意中听到有人调侃沈书扬,说他享尽齐人之福,不必纠结红白玫瑰,全部收在怀中。
自她知道他和朱紫青的事,他们就分居了。
因为婆婆病重,她一直忍着没有提离婚的事情。婆婆对她非常好,好到别人都以为她们是母女。而且对自己特别信任,一点一点将沈家的生意全部交到她的手上。
在婆婆得知自己患胃癌时,立了一份遗嘱,遗嘱是经过祖父和公公同意的。
她和沈书扬,无论谁先提出离婚,则净身出户。婆婆弥留之际,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再三叮嘱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留在沈家。
婆婆的苦心她知道,公公不问世事,沈书扬不喜商务。沈家的生意都是她在打理,她要是离开了,沈家必会一团乱。
最近两年,她常常失眠,困扰于婚姻的失败。哪里想到一次恍惚入睡前多吃了几颗安眠药,竟然重活了一回。
因为重活,因为那个关于原书的梦境,让她得知一些自己从来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赵时律的情意,比如说沈书扬和朱紫青的事情早在大学时就已发生。
上一次的这个情人节,她刚流产身体虚弱,与沈书扬匆匆吃过晚餐就回家了。而书中则提过,在与她约会之前,沈书扬正与朱紫青在悦喜的1808颠鸾倒凤。
作者之所以会描述这个情节,就是变相地虐她这个女配,侧面衬托她的悲惨和活该。
柳佳宁和朱紫青的争吵声还在继续,沈书扬披着浴袍下床。眼神里的慌乱不过一闪而过,很快平静下来。
才子佳人,才是一个男人毕生的追求,只不过佳人不止一位。
房间,还弥散着男女欢好后的气味,令人作呕。
韩数捂着嘴,压住那份不适。她倒退一步,没有歇斯底里,甚至连眼泪都没有。这一幕,她曾猜想过无数次,却一次次退缩不敢去面对。
她的背挺得很直,远远看去,只让人以为她故做坚强,越发惹人心疼。
沈书扬走到她的面前,头发零乱,眼角还残留着之前的情潮。他确实有令女人心动的资本,长相好家世好。
“…你听我解释。”
韩数慢慢抬头,眼眶发红,哀伤恰到好处,“不用解释,我们已经分手了。”
沈书扬只觉得莫名烦躁,他向来享受女人们的倾慕,也明白女人们的那些手段心思。韩数是中文系有名的才女,也是大家心中公认的系花。
他追了许久才打动美人的芳心,美人虽然矜持,但他知道以自己的条件,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手到擒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他愿意陪她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比起那些太容易得到的,这样的女人别有一番情趣。反正他不急,有的是可消遣的女人。
上次宴会,他以为韩数受了委屈,所以才会提出分手。本想着晾她一下,再借情人节哄一哄,这事就过去了。
没想到,这次她还真是铁了心。
“你想好了?”
“我想得很清楚。”
韩数直视着他的眼神,第一次以旁观者的心态面对他。男人有时候就是贱,女人越是端着,他们就越觉得珍惜。
她自是知道这一点,死活不肯与他发生关系。对于她来说,那份女人的底线是她最大的筹码。
现在想想,自己为了过上想要的生活确实心机深沉,步步为营欲擒故纵,难怪在书中自己会是令人讨厌的渣女配。
在原书中她和沈书扬,一个渣女,一个渣男,倒是相配得很。
她不愿重活一次,还要看他虚情假意的表演。前世她在柳佳宁那里吃过的亏,是该轮到躲在暗处的朱紫青好好尝尝。
朱紫青和柳佳宁暂时停止争吵,听着他们说话。
电梯门一开,韩数要走进去。不想沈书扬将人一拉,抵在墙上。英俊的脸略显狰狞,从来只有他不要的女人,还没哪个女人敢甩他。
“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从不吃回头草。”
男人身上还残留着事后的气息,糜糜地冲击着她的嗅觉,令她十分难受。这种难受不是心里的,而是身体反应。
“我也有我的原则,我不能忍受和别人共用一个男人。”
轻柔却坚定的声音,隐含着某种坚定。
中文系的人都说她是绒花,坚强美丽,不易弯折调零。寒门贵女,才貌双全,本就令人心生怜爱。
今天的她,与平日里不同。没有那种流于虚表的清高,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淡然。这样的女子,对男人来说也是极有吸引力的。
趁着沈书扬晃神间,她一把推开对方。
那张英俊的脸随着电梯门的合拢再也看不见,她昂着头眼神坚定,手护着腹部。从这一刻起,她要和以前走过的路彻底分道扬镳,努力成为一个好妈妈。
坐上公交,快到站时,她的手机响起。
并不算熟悉的号码,她却是记得的。
电话那头的人压低着声音,似乎极为愤怒,“韩数,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不过是报你在毕业聚餐上的一杯酒之‘恩’。”
白露学的是园林设计的,也是此次项目的建筑设计总监。
“时律,赵阿姨过几天要从美国回来,我妈妈说想给阿姨接风洗尘。”
“哦。”赵时律还在看着方案,眼眸未抬。
白露有一些气馁,但脸上还是得体的笑,优雅地站在桌子前。简约的无袖及膝白色连身裙突出她干练大方的气质,交错在一起的十指之上,是镶钻的水晶美甲。
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无不显示良好的家世和教养。
只可惜,赵时律一心在方案上,根本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这个方案比前次有一了些进步,但是…”赵时律说着,眉头皱起。
白露倾身凑近,“哪里还要改进?”
她恨不得将整张完美的脸呈现在他的近前,让他看到自己的好。不光是家世才能,就是美貌,她也足以傲视其他女子。
赵时律身体微往后一仰,很不习惯她的接近,好看的眉皱得更深,“白小姐这份方案前后改了八次,都没有达到我们时居的要求。我有理由怀疑白氏根本旗下无能人,连一份设计方案都拿不出来。要是那样,我们时居愿意接手。”
白露脸一白,慢慢站直。
“时律,我们两家的合同里早有说明。我们白氏出设计出规划,你们时居负责整楼装修,施工这一块则交由第三方建筑公司。”
白氏看好房地产这一块,要在南城的地产业分一杯羹。赵家抱着和白氏一样的想法,决心进军房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