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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自暴自弃地躺了三分钟,她听到淅淅索索的翻东西声。
“你找什么呢?”
“还能找什么!”左晓棠没好气地翻着垃圾桶,又在床下仔细搜了一遍,叹道:“现在有两种可能,一、他没做安全措施;二、他做了措施,把用过的套带走了,你选哪种?”
梁挽猛地坐起:“我选择死亡。”语罢,她怒目相视:“目前也没证据判断我一血没了啊?”
左晓棠摇摇头,一把抽掉了床榻上的被子。
雪白床单角落,两三朵红梅,悄然绽放。
“节哀。”
梁挽面色惨白如纸,无限懊恼泉涌似地挤进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的男孩子,结果莫名其妙就把最宝贵的第一次弄丢了。
“我全程都没印象,半点细节都想不起来。”她越想越气,狠心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左晓棠恶狠狠地瞪她:“打,再用力点,叫你学人喝酒消愁!”
梁挽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哽咽道:“我连初夜对象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有小说里描述那撕裂般的痛楚,我都没体验过……”
“还有机会。”
“啊?”
左晓棠捡起床头柜上的纸条,夹在指尖甩了甩:“这位郎君有点意思,吃了不跑,还留了号码。”
便签上除了十三位阿拉伯数字,还有一行字:
【有事可以找我。】
字迹清隽有力,只是每一个字的第一笔都相当浓重,看得出他写的时候下了极大的决心。
梁挽懵了,找他干嘛?找他负责?开玩笑吧。
她下意识就拒绝了这种可能性,走到洗手间后,发现台面上放着一只男士手表,暗蓝宝石镜面,星空刻盘,每一种光线下都呈现不同的色泽。
她看过这个牌子,听闻只做定制,奢华又小众。连她母亲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买之前都要考虑再三,足以体现它的价格有多不友好。
是那个人落下的吗?
她拿着手表,眉头皱了起来。
……
同一天的傍晚,临城CBD最高的那栋楼,顶层办公室,年轻的男人对着落地窗,语调波澜不惊:“和美国那边的视频会议定在几点?”
范尼摸摸鼻子,有些尴尬:“陆总,那边刚给我来了电话,说要取消。”
“取消?”他转过身,轻笑了声:“这帮人还真有意思,上周越洋电话打了好几通非要谈并购,眼下又不想合作了。”
范尼没有顺着往下接,反而诧异道:“您的脸……”
对方秀气的下颔处多了几道抓痕,浅红色,不算明显,但依旧有些突兀。
范特助不敢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拍马屁机会:“公司后勤那边备着药,晚点我给您去拿。”
陆衍有些出神,他早上从老宅醒来后就这样了,王妈和几个佣人说他半夜三更昏倒在家门口,手心被什么东西划开了,还渗了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人暗算了。
真是活见鬼。
他心底复杂,面上倒是半分不显,还是那副云清风淡的贵公子做派,“不忙,你先说说美国那边。”
范尼欲言又止:“陆总,本来这个会安排在前天,后来那什么,我们有两天没联系上您……”
陆衍漫不经心把玩着钢笔,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说清楚。”
范尼咬牙:“您突然失踪了两天,我们也找不到您去哪儿了,算是放了那边鸽子,现在他们认为我们有意拖延并购进度。”
他一鼓作气说完,发现BOSS正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什么时候失踪过?”陆少爷很无奈,轻叹了声:“你工作压力太大了,忙完这阵子,好好放个假。”
范尼:“……”妈的,早知道就不说实情了。
接下来,他不敢再挑战禁忌话题,匆匆汇报完明日行程安排后,就准备离开。
门关上之前,陆衍喊住了他:“对了,你看到我手表去哪了吗?”
范尼仔细回忆了下,认真道:“最近常戴的那块吗?好像没见过到。”
“算了,你先去忙吧。”陆衍摆摆手,有些头疼,丢什么不好,偏偏丢了家里老头子送的那块,估计等对方回国后又是一顿念。
正愁着呢,他放在抽屉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这个手机主要拿来谈公事,从来都是电话沟通,不发短消息。
要搁在平时,他都懒得看,想想也是垃圾广告之类的,不过今天鬼迷心窍了,他转了一圈手中的笔,划开了界面。
陌生的号码,上头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
【你的表在我这,见一面吧。】
梁挽脑子不太清醒,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地一塌糊涂,她挣扎着,回过头就用指甲在那人脸上狠狠招呼了一下。
他偏了偏头,小野猫的爪子落到了下颔处,瞬间火辣辣。
继而是衬衫领口惨遭毒手,用来当做了她保持平衡的道具,纽扣瞬间就崩了,沿着肩胛骨拽下来。
布帛撕裂的声音分外清晰。
梁挽挂在他身上,掌心下是温热的触感,她摸到了对方锁骨下的皮肤,有些微突起,细细长长的一道,不知是伤痕还是纹身。
手指下意识碰了碰,一秒钟后惨遭大力推开,她跌坐在地,浑浑噩噩看着面前模糊不清的脸。
黑压压的颀长身形,遮住了窗帘缝隙透出来的月光。
“出去。”他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居高临下看着暗夜里蜷缩在地上的少女,漆黑的眼睛被冷漠所充斥。
梁挽艰难地支起上半身,大着舌头道:“你谁啊,你怎么在我房间,你……”
后半句话没机会说出来,她再度被拎了起来。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
“放手!小王八蛋,我会报警,抓你这个……嗝……龟儿子!”少女喝了酒后的嗓音带着点沙哑,殷红的小嘴里吐出的全是不怎么让人愉悦的低咒。
他面无表情地听着,一手制住她纤细的腕骨,一手拧开了门把。
眼下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把入侵者丢出去,无关性别。
无奈醉酒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好摆平,别人喝多了要么狂吐要么安静睡着,至于梁挽,那就是百折不弯的暴躁份子,平日压着的叛逆和委屈,就跟火山喷发一样,全出来了。
眼泪和怒火齐飞,杀伤力MAX。
她死命抓着床脚,语无伦次地边哭边骂:“你想干嘛?我都那么惨了,想回房间睡一觉不行吗?你滚、滚开……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