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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说。”
到底是活了这么多年,蓝庭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无力的坐在沙发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你的意思是知道向冬是你那个丢失的女儿了,那你以为她是回来向你向你们蓝家报复的吗?”
向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蓝庭,他竟然能这么想。
见蓝庭没有反驳,他继续说:“你以为她是被向九养坏了,听了向九的话让你家破人亡的吗?”
“难道不是吗?”
楚江河看着他冷笑,“真愚昧。蓝教授,向九从小就瞒着她的身世,他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来抚养,他从来没有教过去恨你们,甚至没让她知道过这世界上有你们的存在。”
这次惊讶的换了蓝庭,他抬起头,额头的抬头纹深的跟刻的一样。
“向冬本来可以一辈子不知道实情,但是因为向九另外俩个徒弟的缘故,她知道了,可是她是怎么做的你知道吗?她不过是远远看着你们一家人生活的幸福,她自卑她觉得她不配做你们的女儿。”
提起这些事,向冬叹了口气,楚江河了解她,这些她本来准备藏一辈子的话有他替她说出来。
“她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我只是想让她当我的妻子当我楚家的女主人,我相信这个地位身份不会比你们蓝家的女儿差,是你的女儿和妻子不放过她。她们早早就查出了向冬的身份,一次次挑衅她侮辱她,你女儿对她的伤害你已经知道了,连你妻子竟然去找她让她把我让给你的蓝溪。她是蓝溪的妈妈可也是向冬的亲妈,她这样给向冬捅刀子,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这是真的?”蓝庭有些不信。
“蓝先生,不要再骗自己了。你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是什么品性你自己不知道吗?我再告诉你一个重磅,这个本来我想要压下谁也不说的,因为我怕最受伤的是向冬。可是你们逼人太甚,我现在不得不说出来。”
向冬看着楚江河,蓝庭也看着他,父女俩个的动作竟然很协调。
向冬捏了捏他的手,“你说吧,有些事不说不明,反正眼下的情况就够坏了。”
楚江河反捏着她的手,包在大手的掌心里,她的小手冰凉,表面看着平静,内心其实是慌乱的。
蓝庭的目光颤动,甚至嘴角也跟着动了动,他大概心里已经明白楚江河要说的是什么。
楚江河缓缓开口,“冬冬,其实当年的事是有误会,不是你师父把你偷走的,而是海蓝女士把你抛给你师父的。”
向冬不可相信,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江河张开嘴巴,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江河心里很不好受,就是因为这事儿太残酷了,他让方钢查出来后一直瞒着她不说。
蓝庭也没有反驳,静静等他说下去。
“蓝教授,当年海蓝女士生完孩子后得了抑郁症,她严重怀疑您和向九的关系,为了让你们反目成仇,她把向九找到医院,当着向九的面虐待孩子。向冬后腰上的胎记其实不是什么胎记,是她当时给烫的。向九觉得她疯了才抱走孩子,本来想要找你,可是你报警了抓他,他因为你的不信任,才抱走了孩子。”
这太残酷了,楚江河这样的一个人在说完这番话后都觉得冷汗涔涔,他把向冬抱在怀里,紧紧的。
向冬的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后腰,那里的红斑她也以为是胎记,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烫伤。
想想一个小婴儿那么娇嫩的皮肤,海蓝怎么下的去手?
可是楚江河说她得了抑郁症,得病的人神志不清控制不了自己,所以拿这个借口在骗自己,是不是就不那么伤心了?
蓝庭很激动,“你胡说,不是这样的,海蓝她不是这样的人,不是。”
此时楚江河对他也从同情变成了嘲讽,“蓝教授,她不是这样的人,但她的病却是真的。那段时间你只顾着学术,就是因为你要写一本关于古代文物文化的书才把已经出国的向九叫回来帮你,你们日夜在一起连怀孕要生产的妻子都不顾所以才让本来就心思敏感的海蓝女士抑郁成病,可是因为怀着胎儿她连药都不敢吃。这场悲剧,你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关系,但向冬,是最无辜的。”
这些,就像刀子一样一把接着一把插进了蓝庭的心脏,偏偏他就拔不出来。
是的,当年的事就跟楚江河说的那样,他不是没发现海蓝的异样,但是因为当初对工作和名利的狂热,让他忽视了妻子。
这……就是真相吗?
“楚江河,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他的诘问有气无力,其实心里已经承认了。
楚江河不屑的说:“虽然向九已经去世了,但你妻子还在,你可以问他。再不成就去问东方的一个老护士,当时你妻子烫伤孩子的时候她偷偷看到。”
他来是给蓝溪求情的,现在楚江河给了他重重一击,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
向冬说不出的失望,她本来对这个爸爸还是有点好感的,毕竟他没有伤害过自己,但是现在看,他远远比不上师父,起码师父是个敢爱敢恨的男人,而他却不是。
这一晚,注定了是个失眠的夜晚。
俩个人在沙发上抱着,没有开灯,只有些许的月光透进来。
向冬像个婴儿一样蜷缩起来靠在楚江河怀里,“你说,师父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江河摸着她顺滑的长发,“不知道,也不用知道,你只知道你师父对你很好就行了。”
“为什么人性要这么复杂,简简单单不好吗?”
“因为人有欲望有争斗,有了这些就注定简单不了。但是你可以,冬冬,嫁给我,你可以做个简单的女人。”
“楚江河,我要给给你生孩子,我们一起陪着孩子长大,好不好?”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一夜,虽然无比的漫长,但月光很好。
早上楚江河从沙发上醒来,向冬还在他怀里安睡。
他把她抱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出去。
向冬不是个懦弱的女孩,更不是个被轻易打倒的女人。相反的,她的自愈能力是最强的。
就好像师父的欺骗,云飞寻芳的背叛伤害,她都能挺过去,可是毕竟不是雁过无痕,所造成的创痕都深深的埋在心里。
可这次的伤害伤筋动骨,让她对自己的人生有空前的厌恶,要不是有楚江河在,她可能真的要崩溃。
她这人疗伤的方式是“冬眠”,以前执行任务受到挫折她也是睡,一睡睡几天,然后想出方法去解决。
这次她也是想这样,可是睡到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精神不好,肚子还有些疼,她烦躁的爬起来。
一掀开被子,她看到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忙拽了睡裙一看,睡裙上也有。
她以为自己是来大姨妈了,换上卫生棉后又喊了佣人来换了床单,她又躺回到床上去。
可是肚子好像越来越疼,就算喝了红糖姜母茶也没有什么用。
她隐隐觉得情况不对,就拿了手机打给楚江河。
向冬打电话的时候还在内心嘲笑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以前是受了枪伤能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疗伤,可现在就是个肚子疼都要找楚江河。
楚江河很快就回来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立刻抱起来就要去医院。
向冬抓着他的手,“你说,我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孩子,是不是上帝也不眷顾?”
“闭嘴,胡说。”
她靠在他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到了医院,她要走进去,楚江河不容分说就给抱起来,“逞强什么,我抱得动你。”
向冬也实在是疼得厉害,便抱住了他的脖子,低声说:“老公,辛苦了。”
白景誉让人推了轮椅出来,看这情况都是多余了。
向冬进了检查室,楚江河在外面来回的走动,度秒如年。
白景誉拉着要他坐下,“你别走来走去,走的我头都晕了。”
他皱起眉头看了白景誉一眼,还是继续走。
白景誉安慰他,“不会有大问题,你别担心。”
“她最近经受的事情太多,精神压力很大,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把她带回来。”
白景誉拍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不会有事。”
过了一会儿,有人喊了白景誉进去。
楚江河更担心了,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过了一会儿,白景誉走出来,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