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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里走出的林叔，低着头，像是没看到苏老爷子的动作。
直到一个青花杯被扔到了脚边，林叔才抬起头，等着老爷子的吩咐。
“把杯子扔了，明天再换一套新的。”
林叔点头，“是。”
“重新沏一壶。”苏老爷子阖上眼。
“是。”
林叔弯下身体，将上好的茶汤端走，倒入水槽，香气扑鼻的茶汤与下水道里的污水混杂在一起，芳香不再，只剩下令人嫌恶的污臭。
林叔将茶具清理干净后，端回老爷子身边，重新给他泡了壶茶。
苏老爷子接过茶，嗅了嗅味道，才慢慢喝了口。
在鸟鸣声中，等待着红日升起。
从主院里慢慢走回来的白瑾萱看着站在门口的苏晨睿，才早晨就已经是红彤彤的太阳，射出的光芒也带着红色，落在苏晨睿脸上，为他添了几分人气。
“喜欢四合院吗？”苏晨睿问。
白瑾萱点点头，“和S市的宅子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但我还是更喜欢S市。”
苏晨睿，“因为S市宅子里，有你喜欢的粉玫瑰？”
白瑾萱摇摇头，没开口，却是在心里道。
因为S市有家的味道，四合院再好，也比不上家里。
见白瑾萱不回答，苏晨睿也不追问，他不过是随意问问而已。
“难得来一次B市，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苏晨睿问。
白瑾萱看着他，“你没有事情要忙吗？”
苏晨睿，“公司不会离了我一天，就直接倒闭。”
白瑾萱笑，“没什么想去的。”
苏晨睿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一点也不像个年轻人，B市那些闻名的地方一个都没想去的？”
“我都去过了……”
苏晨睿挑眉，“原来都去过了，难怪呢。”
白瑾萱却是愣在了原地，她第一次来B市，怎么会去过那些地方呢？
“怎么了？”苏晨睿见白瑾萱忽然停下步子，不解。
白瑾萱回过神，摇摇头，“……没事儿。”
“既然没事，就走吧，该吃早饭了。”苏晨睿牵着白瑾萱的手，往大堂走。
果然，等到白瑾萱被苏晨睿拉到大厅时，苏老爷子和苏馨夫妇已经坐在了桌子上，像是在等着他们。
白瑾萱顿时不好意思，又因为昨天的事情，更是觉得无颜面对苏馨和郑海逸，不由得垂下脑袋。
苏晨睿将人按在了椅子上，这才坐在了白瑾萱身边。
“今天起晚了，可不像你的作风。”
林叔带着女佣陆续上菜时，老爷子张口道。
苏晨睿，“难得放假，睡迟了点。”
“是吗？”苏老爷子抬了抬眼皮子，“难得放假，身体累了，连脑子也累了，自己的房间都能找错。”
苏晨睿，“瑾萱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没错。”
白瑾萱埋着头，垂落的发丝遮掩住自己的脸庞，才不至于让自己的表情泄露出去。
苏老爷子皱皱眉，“白小姐是客人，哪有主人跑去客人房间的，更何况白小姐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分寸。”
听到“清清白白”四个字，白瑾萱的脸色有些发白。
苏晨睿握住她的手，“没办法，离了她，我睡不着。”
“你……”苏老爷子怒极反笑，“在遇到白小姐的将近三十年里，你就没有一天是睡着的？”
苏晨睿刚想要开口，却被白瑾萱拉住。
对上苏晨睿看来的眼神，白瑾萱轻摇摇头，看清她眼里的恳求之意，苏晨睿这才闭上了嘴。
苏馨这才开口，“爸，晨睿，该吃饭了。”
苏老爷子面不改色地拿起筷子，就像刚才和苏晨睿一来一往各不相让的人，不是他一样。
白瑾萱沉默着拿起筷子，如同昨晚一般的味同嚼蜡。
虽然基本上是和所有人一起放下的筷子，可她却比其他人少吃了将近一半的东西。
等到所有人都准备要下桌时，苏老爷子忽然开口。
“晨睿，你难得回来一次，就跟朋友们聚聚再回S市。之前雅静跟我提过，今天就有个聚会，难得将人都凑到了一起，你去看看。”
苏晨睿目光平淡，“我没……”
“白小姐也是第一次来B市，不如跟着晨睿去见见人，要是以后有什么难过，说不定能帮上忙。”
苏老爷子没理会苏晨睿的拒绝，而是直接冲白瑾萱道。
长辈的好意她怎么能拒绝？！
白瑾萱微弯腰，“老爷子费心了，瑾萱一定不辜负老爷子的美意。”
苏老爷子摆摆手，“都走吧，让我清静清静。”
苏晨睿冲老爷子弯弯腰后，将白瑾萱拉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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