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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是她和言嘉楠在海边度假，两个人在海水里泡着脚捡贝壳，而言瑞森，在不远处给他们拍照。
一家三口。
……
乔湘感到徽城人民医院的外科住院大楼，是当天晚上九点。
外婆已经睡了，鼻子上插着氧气管。
乔悦在外面走廊上坐着打游戏，乔湘走过去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乔悦一下蹦起来，“姐你回来啦？”
姐妹俩站在病房外。
“你这身上怎么一股子青苔味儿？”乔悦皱着鼻子嫌弃她姐。
乔湘没理她。
乔湘看见乔悦背的双肩包的网兜里有一个保温杯，她直接把那杯子拿出来喝水。
乔悦叽叽歪歪的，“这是我才买的膳魔师，限量款。”
乔湘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故意说，“给我吧。”
乔悦翻了翻白眼，“就知道你要跟我抢，怕了你了，我买了俩，咱俩一人一个，你那个我放家里了。”
乔湘笑笑。
觉得，自己妹妹真是长大了，又懂事，又招人喜欢。
“外婆什么情况？”乔湘喝完水，问乔悦。
“哎。”
乔悦摇摇头，“医生说，可能是直肠癌。”
“什么？”
“你别激动，还没确诊呢，在等结果。”
“那也着急啊。”
“不一定得了癌症马上就会死啊，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之前咱妈不是有个朋友胃癌也痊愈了吗？”
乔悦说完，睁大眼睛盯着她姐，酝酿了一下情绪，小声问她，“我听我爸妈聊天，说你和我姐夫……协议离婚啦？”
乔湘垂了垂眼，没答。
乔悦觉得是提到姐姐伤心事了，不好意思的，“对不起啊。”
乔湘释然一笑，搂着妹妹肩膀，推门一起进去，“没事。”
佟墨云守在里头，乔湘进去的时候，他正拿着笔记本在办公。
“舅舅。”
乔湘和乔悦异口同声，喊他。
佟墨云见乔湘回来了，放下笔记本站起来，“湘湘回来了？”
乔湘：“嗯。”
“回来就好。”
“舅舅，外婆她……”
“在等结果。别过分担心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平常心。”
佟墨云一只手搂着一个姑娘，把她们推到门口，“你们两个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来换我。”
乔湘回头又看了一眼外婆，“晚上不需要帮忙吗？”
佟墨云笑，“要帮忙我可以找护士啊。”
就这样，乔湘和乔悦被撵走了。
乔悦来的时候，开的乔应承的奔驰。
新手女司机，开车很让人着急。
但因为她才拿到驾照，总要练习练习，乔湘就由着她开了。
“你说我要是把爸爸的车给刮坏了，爸爸会不会揍我？”乔悦一路上都笑嘻嘻的。
“不会，报保险就是了。”
“进口车，修起来特别麻烦啊……啊——”
只听砰地一声，车子停下来了。
乔湘：“……”
“姐，我死定了！”
车子调头的时候撞在了中间的花台上，乔湘无语至极，乔悦眼睛瞪得像两颗绿豆，连忙问她姐，“我要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
乔湘扶额，“你拿手机，下去把现场拍一下。”
“哦。”
乔悦下去拍现场了，乔湘坐在副驾上，坐着坐着，突然就笑了。
生活中，还是有太多有趣的事情。
比如，她的妹妹乔悦，完全就是他们家的开心果，活宝。
……
乔湘驾驶着被乔悦撞坏了翼子板和车前盖奔驰回到家里，乔悦一下车就开溜，生怕一会儿被爸妈鄙视。
乔湘则被父亲带去书房谈话，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
对于乔湘离家出走，乔应承异常愤怒。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这孩子遇事还是一走了之，人是走了，但是事情永远没有解决。
乔湘坐在父亲书桌前面的转椅里，一动不动的跟这个严肃的中年男人对视，他就瞪着她，也不吭声，样子怪吓人的。
再加上今晚他喝了点酒，乔湘最怕他酒后发火了，搞不好要拿棍子抽她。
乔湘酝酿了很久，弱弱的叫了声，“爸？”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乔应承冷冷的哼了一声，乔湘见他语气也不是那么吓人，趁此机会插科打诨，“悦悦说外婆的病……”
“我现在是在跟你说你外婆吗？”
“……”
计谋失败。
乔湘悻悻的，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