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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冯成山开始上下打量她,眼里的光忽然变亮,“你是静文姐的女儿?”
林鹿被洞悉身份,恬然一笑,“是。”
“真是静文的女儿,”冯成山喜出望外,“快进屋坐。”
林鹿盛情难却,被冯成山邀请进屋。
“坐这,”冯成山慌忙的把沙发上的东西整理下,给林鹿腾出个空地,“我给你倒茶。”
“不用,谢,”话还没说完,冯成山已离开。
林鹿坐在静下来的房间里,环视一圈。
房子不久前粉刷过,装修摆设都是有些年头的,灯没开,虽是白天,靠着自然光线照明,可屋子里还是有种压抑的沉闷感,墙上的液晶电视看不出什么牌子,下面的电视柜玻璃都没了,里面堆着药瓶和杂物。
窗外,东院墙角停着一辆摩托车,后座上绑着绳子,看着像拉脚用的。
结合冯成山的穿着打扮,他生活不算富足,但在这小县城也足够逍遥。
其实,从进入到滇南开始,这的生活节奏安逸的让林鹿心都犯懒了。
一转头,方桌上方上挂着相框,里面嵌着几张老旧的照片,其中两张是部队的集体照,林鹿站起来,走过去昂头看。
虽年代久远,照片泛黄,但林鹿还是一眼就认出人群中的他了。
林鹿扯了扯嘴角,林女士,怪不得你念念不忘。
彼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冯成山一进屋,便看到林鹿背手站在照片前。
他笑着说:“第一排,靠首长边上的就是他。”想起她不知道谁是首长,“年纪最大的人左手边。”
林鹿回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冯成山把茶杯放在桌上,“喝茶,大板井的水煮的。”
“谢谢,”林鹿坐回位置,端起桌上的茶轻嘬口。
冯成山坐她对面,“赵校这人耿直、倔、一身硬骨头。”
林鹿捉摸起这几个字,除了倔,好像她都随林静文。
她随性,冷淡,对什么都不太有兴趣,唯一能让她找到乐趣的就是设计本身。
“他也挺帅的,”冯成山憨笑着,“当年的文艺女兵,好多都喜欢他。”
“看得出来。”林鹿不想听什么情史,“他现在在哪?您知道吗?”
冯成山舒展的眉心微蹙,手捏着茶杯说:“不知道。”
林鹿皱眉,冯成山说:“我当年虽然在他身边做通讯员,可他离开时,连我也不清楚,后来上面派人来把他的内务都收走了。我们再也没见过他。”
林鹿觉得事有蹊跷,“哪来的人?”
冯成山摇头,“不知道,军衔比我们高。”
“你没问过领导?”
“问了,他们只说执行任务去了。”
“什么任务?”
“没说。”
林鹿握着茶杯的手慢慢收紧,若有所思。
按照他的军衔,在部队里大小也算个头头,执行任务后就算立功受训,也得回原部队给个交代。
“他走之前,没跟你提过?”
“没有。”
“其他人呢?”
“没人知道,我都问了。”
这就怪了,一大活人还能无缘无故丢了不成。
“他留下什么东西没?”
林鹿还是不死心。
冯成山想了想,“……有。”
林鹿说:“可以让我看看吗?”
“行。”
冯成山起身又出去了,林鹿把剩下半杯茶一饮而尽。
手机嘀嘀响两声,林鹿看眼,是江生发来的信息。
‘怎么还没出来?’
林鹿回:你再等会
把手机收起的功夫,冯成山去而复返,他将一小铁盒放在桌上,对林鹿说:
“这是赵校离开前一天给我的。”
林鹿接过铁盒,是发子弹,用黑绳串着,弹壳上刻着部队的编号,还用刀刻着一个缩写‘Z&L’。
“他给你的时候,说什么话没?”
冯成山说:“他就让我先帮收着。”
林鹿看着‘L’的刻痕,不想探究这是林女士的缩写,还是其他含义。
她把盒子扣好,“冯叔叔,我有个冒昧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