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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没过多久,只听吱嘎一声响,身着喜袍的青年迈入屋中,俊秀面庞涨得通红,周身弥散着浓浓酒气,花枝赶忙冲上前,想要扶着他的胳膊,却不防被人一把推倒在地。
女子落地时发出的响声惊醒了莲生,她愕然地瞪大眼,看着倒在地上、面色煞白的丫鬟,脑袋里好似装了一团浆糊,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赵嬷嬷跟芍药委实伶俐,两人一左一右拖拽着花枝的胳膊,将口中发出痛呼哀叫的女子带了出去。
“你回来了,我昨夜没休息好,刚才眯了一会儿。”
闫濯未曾答话。
莲生狐疑的皱起眉头,她嗅觉不错,这档口已经闻到了浓浓酒气,心知今日怕是施不成针了,急忙走到男子身边,扶着他的胳膊,费尽力气把人带到床榻边上。
闫濯看似清瘦,但筋肉却生得格外结实,否则也无法上山下河,跑到各处险地采得草药,这会儿沉甸甸地压在肩上,如同大山一般。
他嘴里不住呢喃,唤着莲生的名字。
听清了低低的呢喃声,少女耳根滚烫,身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本以为将他安置后自己便能休息了,岂料细腰被大掌死死箍住,她不得不紧贴在男人怀里,想要挣扎着离开,却被抱得更紧,仿佛要融入骨血中一般。
“你先放开我。”她忍不住道。
闫濯双目紧闭,对少女的话充耳不闻,口鼻中呼出的酒气喷洒在脖颈上,带来阵阵痒意。
莲生实在没有法子,只能趴在闫濯胸膛上歇着,反正她早就沐浴过了,也换上了质地细软的亵衣,如今倒也不觉得难受。
翌日一早,莲生迷迷蒙蒙尚未睁开眼,竟生出了几分别扭之感,结实有力的手臂撑在面颊两侧,细密的吻先落在额际,而后逐渐下移……
她打了个激灵,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声音略有些发颤:“你不是不能人道吗?”
男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面上翻涌着莫名的情绪,嘶声道:“的确如此。”
不知为何,莲生只觉得后颈处冒出丝丝凉意,她手脚并用站起身,看着青年涨红的脸色,慌慌张张说:“我让厨房熬些醒酒汤送过来,免得待会头疼。”
“等等。”
闫濯叫住了少女,将她散乱的衣襟理好,待看到略微红肿的唇瓣时,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莲生没有察觉到异样,穿戴整齐后径自将房门推开,冲着芍药吩咐:
“去拿醒酒汤。”
丫鬟诶了一声,快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花枝跟在她身旁,秀丽面庞上露出讨好之色,连道:“昨日是我太急了些,一不小心冲撞了老爷,还请芍药姐姐莫要见怪,原谅我一回……”
芍药好歹是从辅国公府出来的,往日虽伺候在小姐身边,但对那些莺莺燕燕往公爷身上凑的情景也能记起几分,这会儿唇边溢出丝丝冷笑,没有言语。
见状,花枝心里更急,但她明白多说多错的道理,也不敢再吭声了,低垂着脑袋跟了上去。
不多时醒酒汤就被送到了屋里,莲生端在手上,走到床榻边,努努嘴道:“闫大夫,能不能快些起身?难道还想让妾身将汤水喂到你口中不成?”
闫濯动也不动一下,哼声道:“往日你唤我一声舅舅,小辈孝敬长辈乃是天经地义,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水润杏眸微微眯起,少女哼了一声,两指捏着瓷勺轻轻搅动,慢吞吞道:“你离得太远了,靠近些才方便喂,否则若是洒在被褥上,屋里面一股子药味儿,甭提有多难闻了。”
男人觉得这话有些道理,当即挨在她身畔,问道:“现在总能喂了吧?”
耽搁这么长时间,醒酒汤已经凉的差不多了,瓷勺甫一贴到嘴边,便被吞了下去,没过多久一碗汤水便见了底。
闫濯洗漱后,换上了平日里的青袍,拉着妻子的手腕,把人带进书房,指着放在桌面上的卷轴道:“经络图就在这儿,你先认一认穴位,然后才能施针。”
莲生将卷轴摊开,只瞥了一眼便觉得脑仁儿生疼,她颇有些为难的问:“这图未免太复杂了,万一我学不会该如何是好?”
修长手指轻叩桌面,青年笑了笑:“学不会也没甚大碍,最多守一辈子活寡而已,只要夫人不嫌弃,为夫便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