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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我又不长身高了,晒也没用的。”
慕寒川笑,阳光下他笑容浅浅,带着成熟男人与别人宛然不用的味道,“你这样不长大就挺好的。”
说完他垂下了眸,侧颜完美,但话里有话。
江韵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不想永远停留在二十三岁。”
那人猛然一回身,伸手就把她揽进了怀里,江韵没想到他会忽然抱她,鼻子直直撞进了他的胸膛。
她靠在他胸口听到慕寒川对自己说,“我已经三十二岁,时光脚步太快,再过几年,你青春正好,我却老了。”
几年,他们之间能有几年相守的光阴?江韵不知道,但慕寒川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心头莫名一软。
她慢慢伸出手试着拥抱他,双手绕过他的腰交叠在一起,这男人胸膛温暖,身体像一堵墙,似乎可以倚靠。
两人在园子里走了许久,从上次邓雷晒机票的晾晒棚经过时,江韵想了想决定问他,“你有一段时间去了巴黎?”
“是。”男人走在她前面,嗓音清淡,回眸一笑。
江韵几步跟上去,“待了多久?”
“差不多半个月吧,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慕寒川停下脚步,目光审视地看着她。
江韵低眉,“哦,没什么。”问他为什么去吗?问他是不是为了她,她未免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她没问,慕寒川却说了,他拉起她的手,在微雨湖畔的长堤上慢慢走着,边走边道,“其实那次去巴黎,并非为公事。”
“哦。”江韵回他的话。
慕寒川欲言又止,到最后只是淡淡笑了笑,双手捧着江韵的脸在她唇上一吻,“不聊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江韵对他点头,任由他牵着往回走。
两人走得不快,到主栋别墅外面时是正午,阳光晃眼,照在路两旁的大香树上,在路面落下斑驳的光点。
江韵望着牵着她往前走的男人,与他在一起,心里似乎被塞得满满的,少了抗拒,多了脉脉温情。
到客厅后她闲来无事,一边吃那人削皮切好的橙子一边打开了电视。
屏幕上正在播报一则娱乐新闻,新闻主角的名字叫慕寒杉,江韵原本没看字幕,还以为那人名字叫慕寒山,想着是不是慕寒川的堂兄弟。
正要侧目问身旁端坐着的男人,却发现慕寒川一张脸冷的很,颜色都变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静下来看那则新闻。
这才发现主角名字叫慕寒杉,杉树的山,不是山峰的山。
女性,二十三岁,娱乐圈二三线小明星,唱过歌,也演过一些戏,女N号,说不上出名,但长相倒是漂亮的很。
新闻里说,这个慕寒杉,据说唱功一般,演技也一般,谈过的男朋友却多得如同天上的星星,没有一火车也有一卡车,私生活更是混乱无比。
这次上头条,是因为昨晚跟某大公司的老总一同进出某酒店被拍,说是为了电影角色出卖色相。
媒体放了她的几张杂志照片,江韵一看,那女子的确貌美,与慕寒川眉目之间颇有些相似。
结合慕寒川看到这则新闻难看的脸色,江韵猜测,这个慕寒杉,兴许是慕寒川的妹妹。
她关了显示屏,偷偷看他一眼,伸出手去握住他修长的大手,“你还有个妹妹啊…”
慕寒川回过神来,反握住了江韵的手,低眉道,“杉杉性子外放了些,从小不受约束,也怪我和爷爷惯着她,把她宠成今天这样子。”
听慕寒川言语之间不愿过多提及这个妹妹,江韵也不再问他。
夏秋过来问他们中午想吃什么,她好安排厨房准备,早饭没吃几口,江韵的确有些饿了。
这会儿她脑子里正在自动生成菜谱,忽听得门铃响了。
于归园少有人来,门铃难得响一回,不管谁来,想必是稀客。
江韵一笑,起身跑过去开门。
她刚把门打开,就见一个身穿淡绿色皮裙的女子站在门口,女子头发烫成大波浪垂在脑后,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长得很漂亮,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漂亮。
她肩上披着件毛茸茸的大披肩,但江韵看她那穿着打扮,还是觉得一冷。
江韵细细看了她两眼,自动把她跟刚才新闻里的女子对上了号,笑着说,“寒杉?快进来。”
门口站着的慕寒杉头发一甩,朝江韵笑笑,“看来你知道我,没想到我还挺有名气的。”她说着走了进来。
刚进门要换拖鞋,慕寒川就大步走来,冷冷站在玄关处看着她。
慕寒杉皮笑肉不笑地换好拖鞋,朝江韵一挤眼,拉着江韵的衣襟缩着脑袋就往客厅跑,“这位姐姐,你一定是我哥女朋友吧,我哥生气了,好吓人,你快救救我。”
江韵被这对兄妹一个像大老虎、一个像装柔弱的小老虎的模样逗乐了,拉着慕寒杉就跑到客厅把她挤进了沙发里头的位置,自己坐在外头护着她。
慕寒杉得意地冲她哥吐了吐舌头,慕寒川冷冷横她一眼,“有本事闹绯闻别来我这儿躲着,以为你嫂子护着你这事就算了?早跟你说过不准进娱乐圈,就是不听,二十三岁的人了,只长年龄,不长心眼。”
慕寒杉躲在沙发里侧,往江韵纤瘦的背上一趴,笑着道,“原来是嫂子啊……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拖得长长的。
江韵冷汗,回头对她道,“江韵。”
慕寒杉点点头,“我听我英男哥说过你,听说我哥惦记你好多年了……”
“慕寒杉!”她话说到一半,被慕寒川制止了。
慕寒杉以为他还在为绯闻的事生气,脸一扬对慕寒川大声道,“整天就知道对我横眉竖眼的,我也不想混娱乐圈,可是像我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人,不进娱乐圈进哪儿,慕氏总公司吗,别开国际玩笑了,爸爸同意了吗!”
言语间颇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慕寒川怒气未消,点了支烟在客厅落地水晶灯旁边抽着。
慕寒杉哼了一声,过了会儿手托着脑袋打量着江韵,“啧啧,我哥这样的专制老男人,你竟然愿意嫁给他,真是挺不可思议的。”
江韵一笑,原来在小姑娘心里,她家老公是这个形象。
她没回话,慕寒杉却话锋一转,凑到她耳边道,“不过跟你说句实在话,我们慕家尽出情种,你既然跟了我哥就放心好了,他这一辈子肯定只睡你一个女人。”
呃……
*
中午三个人一起在园子里用的午饭,刚吃完慕寒杉就拉着江韵要出去,慕寒川眉眼一横,“餐后不宜立刻走动,半小时之后再出去。”
慕寒杉眉头一皱,跟江韵小声嘀咕,“你看看我哥,每天几点吃饭几点健身几点去公司几点开会几点见客户都是别人安排好的,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江韵笑了,慕寒杉说的虽然片面,但也有些道理。
那人是慕氏总裁,作为一个成功人士,他能决定许多人命运的同时,也为这许多人的生计不得不严格要求自己。
慕寒川是克制的,是张弛有度的,任何事都不会做得过了,又不会不作为。
就像他知道她不想去康达是不愿与方岳成为对手,他心里一清二楚,虽生气却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
他不需要用金钱和权位来压倒谁,刚过而立之年已早早功成名就的慕寒川,本身已经具备压倒一切的力量,他不需要用任何方式来证明自己。
下午慕寒川在书房教训他妹妹,书房里的责问声停了,慕寒杉绕道后门去了园子里。
许久未见慕寒川出来,江韵一个人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对着亮晃晃的阳光抹去疤的药。
她胳膊上的伤口拆线许久了,现在到了疤痕增生期,有些痒,药膏凉凉的,涂上去很舒服。
江韵正涂着,慕寒川从身后而来,大手一伸揽住了她纤细的腰。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把她按在沙发上,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手抬起来,捧着她的脸就要亲他。
察觉到慕寒川呼吸热烫,江韵脸红了,小声提醒他,“别这样……杉杉还在呢。”
男人摇头,继续往她唇上亲,“她到园子里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话音刚落,客厅后门被人打开,慕寒杉进来了,江韵大囧,忙把慕寒川从身上推开。
慕寒川喉结微动,脸色一黑,瞪了门口的慕寒杉一眼,“不知道敲门吗!”
慕寒杉朝两人暧昧一笑,尴尬地吐吐舌头,“啊,我忽然想起来下午还要去试个镜,你们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