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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种种念想犹如狂风暴雨侵袭,赵衍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脚深一脚浅的离了孙蔚尚的府邸。
只知道,他前脚一走,孙蔚尚立刻带人直奔京兆尹衙门,连夜击鼓。
随从在耳边提醒,“殿下,孙蔚尚去了京兆尹,怕是方大人连夜就要将顾淮山捉拿归案。”
不说一年前的旧案,单单眼下的命案,足够方诀治了顾淮山死罪。
夏末的夜里,微风轻拂,吹动着赵衍一腔的惊惧不安。
之前他还犹疑不定,可方才孙蔚尚一句话,却是让他拿定主意。
“顾淮山都倒台了,殿下还与他有来往,这样的交情,实在不浅。”
孙蔚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的神色,分明是闪烁。
他与顾淮山交情不浅,却偏偏不与顾淮山的女儿圆房……这种自相矛盾他一度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可现在,他犹如梦魇之人惊醒一般,一件一件捋着这些事…..
外面的谣言都传的满天飞了,他竟然还妄想能自圆其说!
狠狠捏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吁的吐出,赵衍对随从说:“方诀若是捉拿顾淮山,顾家人若是登门找我,只说我不在,一律拦下。”
随从应命。
赵衍转身上轿,一脸冷色。
顾淮山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了。
不论苏瑜知道了什么,她就算有天大的证据,皇室血脉,事关重大,若无当事人亲口承认,他也一样还是独一无二的三皇子,皇后嫡子!
一个暗流涌动的夜晚褪去,翌日一早,天光大亮,吉星服侍苏瑜用过早饭,才在廊下戏弄八哥,吉月就急急行来,“小姐,京兆尹的方大人,昨儿夜里,连夜将顾淮山抓了起来。”
苏瑜正给八哥换水,闻言,动作一顿。
这么快?
她原想着,从孙蔚尚得知真相,到顾淮山被逼自乱阵脚,再到方诀动手抓人,怎么也要七八天的时间。
没想到,居然仅仅一夜的功夫?
“为何抓他?”将八哥的小水盏蓄满水,转手将水壶递给吉星,接了手帕一面擦手,一面行到梧桐树下的藤椅上,苏瑜道。
京兆尹抓人,为表公开公正全程透明,方诀总会让人将案件大概经过缘由写于纸上,张贴黄榜,公示数天。
吉月便道:“说是顾淮山现在住的宅子是孙蔚尚赠送的,孙蔚尚要撵走顾淮山收回宅子,顾淮山恼羞成怒,杀了孙蔚尚派去的人。”
苏瑜顿时……
顾淮山居然杀了孙蔚尚的人?!
他还当他是雍阳侯呢?还是以为赵衍永远能庇佑他相安无事呢!
苏瑜心下冷笑,却是倏忽脑中电光火石一闪……不对!
顾淮山被贬为白身,可却依旧养着几个死士在身边为他做事,可就算他的死士得力,孙蔚尚作为珍品阁的老板,手下不可能全是酒囊饭袋。
更何况,沈慕说了,孙蔚尚是北燕细作。
作为细作,他身边,就更是暗藏着高手。
再者,在此之前,顾淮山和孙蔚尚私交甚好,顾淮山有死士,孙蔚尚一定知道。
现在,孙蔚尚知道了王悦欣之死乃顾淮山所为,恨顾淮山恨到骨子里,怎么出手却是轻飘飘,只是派了人将他撵走,而派去的人,还都不经一杀?